1950年4月初,西昌战役尾声中,近3万人包括家眷的国民党溃军散向各地,其中有万人裸身大逃亡!由于还处于奴隶社会的各部落彝人的介入,这些溃军面临绝境。
国民党政府长期歧视压迫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群众对国民党军队早就恨之入骨。国民党溃军满以为可以如内地一样照常规逃窜,在潜入深山后就较容易避开沿大道追击的解放军,却不料在彝人最原始的滚木擂石阻击下,他们先仍枪,后缴物,被洗劫一空。
好在贫穷的部落彝人仅是为了夺一套衣裤,就好象猎获一只野兽只为了取其皮以御寒一样,除此外一般不再伤其人身性命。一阵阵雨点般的乱石下,被脱得精光的国民党溃兵(其中有一多半是家眷)便返转身反而向着大道方向疾跑。于是,在这特定的环境时空下,上映了这万人裸身大逃亡的荒诞离奇一幕。
这在古今中外战争史上,恐怕再难找到有如此大逃亡的天方夜谭般场景。那些往日每战必言兵书的国民党军将领们,万万也没想到他们果真入了《孙子兵法》上一再告诫的“死地”。
几天内,大凉山沟沟坎坎,突然间冒出了如此庞大阵容的裸身大逃亡人群。两人一伙,三人一堆,满山遍野蹒跚地跑着。如果这时谁的脚上还曾有一只鞋子或袜子,那准会被再次洗劫而去。非被剥得全身一丝不挂,这才不会再遭拦劫。
然而,当野蛮的奴隶主见从这群全裸的溃军及家眷身上再也剥不下什么身外之物后,便打起了肉体人身的主意,他们开始掠夺健壮的活人,捉去充当娃子,也即是奴隶。
据档案资料,在当时的彝区,奴隶的买卖是天经地义的事,其价格是:9—10岁的姑娘值10—11锭白银,男的值5—9锭白银;11—19岁的妇女值30—35锭白银(婚配后可繁殖小奴隶。
当地风俗女孩在17岁之前即已经婚配),男的值17—18锭白银;20—29岁的妇女值27—28锭白银,男的值9—14锭白银;30—40岁的妇女值14—15锭白银,男的值7—8锭白银;41—45岁的妇女值4—5锭白银,男的值1.5—3锭白银。
现在来了不要钱的,奴隶主自然非抢不可。所以,在大批国民党溃军及家眷逃过此地时,特别是在一些更加偏远的深山谷中,有许多人当即被抓去当了娃子。这里面既有原国民党军胡宗南部的营长、团长、也有其它一些人,他们失去了人身自由,任奴隶主肆意使唤和买卖,奴隶社会本身就是这个样。
这些被抢去当了娃子的国民党溃军官兵,后因多次逃跑未成,被奴隶主砍断了脚后筋,终生致残。他们眼见着自己的家眷被奴隶主分配给别的奴隶(在那时的奴隶社会,奴隶的婚配是由奴隶主决定的,奴隶仅是一种会说话的工具,女奴隶还要充当繁殖小奴隶的工具),这些被重镣锁铐的国民党溃军真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们由现代文明社会一下子掉入了奴隶社会的洪荒年代!时光骤然倒流了3000年。一切都变了样,思维方式不同,民族生活习惯不同,语言不通。现代文明社会的人到了这里,呆痴得绝不如一个会说彝语的彝族娃子。
因此这些国民党溃兵在奴隶主的眼里,一个个都是呆头呆脑,受到了比彝族娃子还低下的待遇。3天不过,这些国民党溃兵就变成了十足的娃子形象:头发被剪成了仅留头顶一撮“天菩萨”,肮脏的脸上一双被折磨得暗淡无光的眼珠再也没有神采,一件破烂的羊皮袄裹在身上,赤脚踏转在牛粪满地的磨道里,或干着繁重的其它农活。外人再也难分出是汉还是彝,有少数人还被割去舌头,那就终生再也不能说半句汉话了。
国民党女兵及女家眷在赤身逃亡中,有相当一部分被土匪抢劫。在一片生长满黄连刺丛的山洼里,据目击者称,至少有50多名妇女在这里遭到几百名土匪的轮奸。有不少妇女被发狂的土匪“吃了葡萄”。
少数侥幸未被致死者,有的被附近土匪抢去做了老婆,这算是较幸运的;有的被土匪掳去再多次经蹂虐后转卖;有的奴隶主抢去做了女奴隶,因为在这方天地里的奴隶价格,女奴可要比男奴多出一倍的价钱,再说如此不费分文跑上门的女奴此时不抢还待何时。黄连刺丛中,横七竖八倒下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女尸。一批批国民党溃兵就这样失踪了,那些被奴隶主掳去充当娃子的国民党溃兵及家眷,大多数没有活下来,也从此消失了。
等到至少是6年以后的民主改革深入到这奴隶主山寨时,一些国民党溃兵娃子才被人民政府救了出来。有的恐于政治原因,从此隐姓埋名在大山间,分种一块薄地,已习惯于3块石头支口锅的简陋生活,却再也不愿返回人烟稠密的“尘世”社会,也从此失踪了。那些已被奴隶主转卖了几次或已生几个孩子的“女奴”,多数也认了命,永远嫁给了这座大山。
民主改革后,她们虽走出了奴隶主山寨,但再也难离开奴隶主为她们婚配的男奴和生育的孩子,默默失踪在深山峡谷里。直到她们在新社会过上了较幸福的生活后,在笔者深入到这些地区进行采访时,她们仍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却说她们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个当军官的丈夫,并已有一个孩子,但绝不说离开大山去找他们。这些可怜的女子们甘愿“失踪”了,并说在大山里甘心“失踪”者绝不止她们几个。
她们感谢共产党,感谢解放军和工作队,使她们跳出了充当奴隶的火坑。她们憎恨万恶的奴隶社会,尤其奴隶主和愚昧落后、残忍野蛮的奴隶制度,憎恨国民党的无能,憎恨那些趁火打劫给她们造成终生残废和疾病的奴隶主们。
说到痛心时,她们撕开外衣,裸露上身,向来访者声泪俱下控诉奴隶主的令人发指罪行:两个乳头早已被性虐待狂咬去,如今干瘪仍遍布牙痕。她们已羞透了心,死过无数回,她们无所顾忌地向来访者哭诉着所遭受的一切非人遭遇,但却始终不愿吐露前夫姓名,怕连累了原来的亲人和家庭。她们虽然还活着,却也是“失踪”了。
特殊的地域使西昌战役中的一大批国民党溃军及家眷,就是这样以各种方式化解在大凉山这片神秘莫测的泥土山石中。他们原来是有名有姓吃国民党军饷的,其军事实力是列入蒋介石、胡宗南部署“西昌反共大本营”数量之列的。
西昌战役后,解放军以为这部分人漏网去了台湾或它地,因为战果统计中的毙、伤、俘总数字,是难以与胡宗南向蒋介石所报西昌国民党总兵力数量吻合的,除去胡宗南吃空额数量外,那葬身及“失踪”在大山中的国民党溃兵是无法统计的;那些进入大山再也出不来的人,包括已死的和还活着的,就这样悄然失踪,被社会所遗忘。只有那些裸着身跑上大道被解放军截获者,有幸立刻受到优待,分得件能蔽体的衣服,才没有被身后的大山注销了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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